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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春的云南山野,棠梨花也许是最明亮的颜色。
在云南大多数地方,棠梨不择土壤生长顽强,被视为最普通的山林杂木。2月下旬,野地还是一片枯色,棠梨树被春风吹拂,忽然就白了,一树树白花高高低低点缀着无人欣赏的风景,肃穆美丽。如果开车走在山间,可以看见山上高大的棠梨树被白花凸显出来,仿佛顶着一树落雪,姿态卓异。
3月1日,小区湿地边的棠梨花已进入盛花期。那些高大的老棠梨树满树白花,美丽肃穆。拿着相机照了又照。这一天,昆明蓝天幽深,阳光灿烂,圆通山内绯樱如霞、万人赏花,这是昆明一年当中最美的时光。晚上正在整理图片,在网上看到了昆明火车站血腥杀戮的照片,赶紧看电视直播,伤亡人数不断在增加。微信朋友圈里,悲声一片流言四起,震惊的人们惶恐不已。公安、医院、媒体的朋友开始连夜加班,一些朋友准备去献血,更多人关注事态一夜无眠。
心怀忧惧在电脑里输入甘棠,搜出白居易的《寒食野望吟》:
“丘墟郭门外,寒食谁家哭?
风吹旷野纸钱飞,古墓累累春草绿。
棠梨花映白杨树,尽是死生离别处。
冥寞重泉哭不闻,萧萧暮雨人归去。”
像是为那夜的亡魂悲吟。
明天是那些无辜逝者的头七,贴棠梨花以为祭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