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花无酒常作乐
摘要: 钱姑娘的书，《冥想的花朵》，我渐渐嚼出了期待。
我一直试图想从书里窥见三毛的单形只影，毕竟看书也是需要个理由的，于是，我一点都闻不到，关于三毛。反倒是发现了另外的惊喜，有惊喜的便是好书，如不如最初的愿 ...
钱姑娘的书，《冥想的花朵》，我渐渐嚼出了期待。 我一直试图想从书里窥见三毛的单形只影，毕竟看书也是需要个理由的，于是，我一点都闻不到，关于三毛。反倒是发现了另外的惊喜，有惊喜的便是好书，如不如最初的愿就都已不重要了。 我是被《少年勇飞》那一篇镇住的，有些年代的故事，读着读着便入戏了。 1989年，一个穷苦的年代，也是一个文化开始丰盛的年代，她和一个画家去乡里收集彝族民间刺绣图案，下榻在一户人家，“堂屋正中是火塘，东边关着牛，西边铺着床，吃饭、睡觉、养牛、就在一间房子，甚至没有任何板壁相隔，牛粪的味道非常浓重。”传统的农家小屋，也暗示了其主人质朴无华的心地。吃饭间，便遇见了了女主人的小儿子勇飞，“上小学四年级，脑袋圆圆，大眼睛，壮实，健康，牛犊般生机勃勃。”初见，“画家和我狼吞虎咽吃洋芋，被火烟呛得眼泪汪汪，勇飞一边看，一边偷偷笑。他突然起身跑去，几分钟后，用衣襟兜了一窝黄梨来，不吭声，递给我。我让他也吃，他说：才不吃呢，有奶腥味。画家说你又没吃奶，怎知奶腥什么味道？勇飞说：这个话题害羞说。”寥寥几笔，勇飞憨厚、可爱的形象映入眼帘，令人顿生好感。 随后，勇飞领着两人去看村子，老水井、小学、村公所、长成繁字体样子的古树，说他的理想是要考上复旦大学，到四川成都去上学，被问到谁说复旦在四川时，勇飞又开始害羞，说是老师告诉的，然后很快转移话题，说是要去捡藏在山里的贝壳化石，于是，便在山里不停的绕，当然是什么都没捡到。下山的时候，却遇上大雨，雨势不见停歇，便冒雨回家。这一段写的很好玩，是两个人感情开始升华的界点。“路上，勇飞先摔了一跤，像只滚跳的皮球，然后是我一屁股跌倒在泥地里，索性坐在泥水中淋雨，两人笑成一团，之后，在泥地摔跤似乎也变成看一件开心事，他一跤，我一跤，越摔越开心。回到家，勇飞母亲一看我二人浑身泥湿，就高叫着‘小砍脑壳’追着勇飞去打，勇飞又跑进雨中去了。” 晚上，在勇飞家的铺着稻草的床上睡觉，是他们家最好的床铺。睡前，与勇飞19岁姐姐的对话颇让人动容。她要结婚了，她说这里的女人很可怜，甚至不能自己选择结婚对象，不过女人们最担心的却是生孩子，生了儿子皆大欢喜，如果是女婴，孩子很可能会离奇死去，为母亲赢得一次再生儿子的机会。勇飞姐姐说，有个女人曾经生了两个女娃，第二个孩子奇怪地死掉，这个女人知道她孩子是怎么死的，于是疯了。这让人心生恐惧，看似寂静的村庄，与世无争，却有着一道无形的边框。“短短几个小时间，我似乎已经触摸到这个乡村生死场的边缘。这个寂寞的乡村，到处充满人世死生的暗示，魅影重重。”与那个时代，她无法抵抗，或许，难道这就是那个时代女人的宿命吗？这不是叩问，只是叹息。 临走时，勇飞妈妈和姐姐拉着她的手不让走，姐姐眼泪汪汪，一双手捏的她生疼。只不见勇飞去了哪里。走过了山头，出了村口，才看见远远的树后，勇飞探着小脑袋不走，她一招手，勇飞便躲回树后，就这样过了几个山头，他还是躲在那，也不走，更不肯招手。 生命中的际遇便是这样的耐人寻味，当真是可遇不可求。幸好，还有回忆，还有纸笔，能在无花无酒的日子里，拿出来，蘸着光阴，常自乐。 钱姑娘，写人，不靠辞藻，靠回忆，靠感情，但不煽情，点到即止，毕竟那是自己的经历，说的再动容，感触最深的还是自己。她写花，最后又说无花，只是自己的一种冥想，浮在空中，是一种溢出的精神状态，是无用的，却能给自己带来满满的快乐。 我想，世间的事，如若都是这样的话，岂不正好。 |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