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去鲁迅故居看百草园,想着是一个十亩见方的园子,结果只看到了一个老屋下的一个小天井,一张双人床大小的土坪,这就是鲁迅笔下的百草园?
去年去稼文的家,却无意识地走进了一个百草园,惊叹间稼文摘了一个石榴递给我,仔细打量,园子里果木花草一应俱全。稼文说,等你的园子好了,我给你送树。——送树?!我有点没听懂,但很快想起《诗经》中的《彤草》的故事,我觉得这有点好玩。我没在意,过了不久,稼文果然把一棵金桂、一棵枇杷、一棵李子栽进我的园子,本来不喧闹的园子顿时硕硕其华起来。因为多年前读稼文的散文诗,对他书中的树有了一点印象,之后在欧洲、在非洲大草原见到很多大树、很多如华盖般的大树,再之后九月底去拉萨拍秋景,拉萨机场沿线尽是黄色的树林,直到自己的园子里植下了树,才真正触摸到树的生命。一些树死了,我不忍砍去,我总觉得会从树根里冒出新芽;有的树活了,绽放出新叶,坚定而默默地生长着。茶花率先开了,紫玉兰也凑起热闹。
种树的杨师傅说:“树有温度呢”。我不信。他说:“你摸!”
果然,有生命的树凉凉的,仿佛有小小的清流在树皮下流淌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