荠菜和笋,而今一年四季都有,若非那么讲究,不一定赶春日里食用。倒是“过时不候”的那些,味蕾容易惦记。
香椿的香,是写进名字的,两米外隔了口罩都很清晰。价格原因吧,买的人不多,我也只取了一小扎儿,决定午餐对它一菜两吃。
要等到谷雨,“香椿自由”就比较容易实现了,油炸后贮存,慢慢吃。
数年前听萍水相逢的班车邻座提起“香椿拌豆腐”的美味,回家按想象做出来,还过得去。后来见汪曾祺写“嫩香椿头,芽叶未舒,颜色紫赤,嗅之香气扑鼻,入开水稍烫,梗叶转为碧绿,捞出,揉以细盐,侯冷,切为碎末,与豆腐同拌(以南豆腐为佳),下香油数滴”,有点儿吃惊——自己的发挥基本如此,除了采用内酯豆腐,以及听从云南人口味,会适当搁放胡辣椒粉、花椒粉和茴香粉。
香椿拌豆腐,汪曾祺赞“一箸入口,三春不忘”。
内酯豆腐,经验里,以近华浦路与大观路交叉一带、五中后门附近那家豆腐坊的最佳,来不赢买,也不知人家开张没有,不想凑合,索性纯拌。摆“香油数滴”,一般即小磨麻油1/3勺,抖单山蘸水作料适量,用淋“六月鲜”酱油四五滴取代“揉以细盐”。
(涨水炸过的香椿,去掉了大部分亚硝酸盐,褪了赤紫,“梗叶转为碧绿”,内里的芳香油挥发出来。)
银鱼、玫瑰、香椿、金雀花煎鸡蛋,每一道,都可待客。摊得圆、装盘完整,需要点儿耐心。
也讲手感。
无论拌、煎/炒,嚼过香椿根、茎的人,明白何谓“回味”。
(两个骨朵,两份不日后的食材……昨晚已吃掉了一朵❀……)
(玲珑可爱的金雀花,还是……留着观赏吧。)
蹇古丽妈妈的作品不可辜负,四川孃孃腌制的腊肉!山茅野菜里的核桃尖,需专门去寻,拿来炒腌肉,口感、颜色相得益彰。
今年只能用同样粗纤维质地的棠梨花替代核桃嫩芽。味道还可以。
毕竟惆怅。
还有一把枸杞尖,烧汤,入口,微苦过后回甘许久,一道清明得很的菜。
P.S.
隔几日,还是尝到了三线肉炒核桃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