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船在海上,马在山中”,2015年秋第一次到蒙自长桥海,立团转的山上望见洛尔迦《梦游人谣》中这场景,旋即讪笑自己:好诗自有驱动、深意,何止“写实”这么简单!“长桥海”是后来因桥得的名字,原本叫做“矣坡黑”,这彝语音节翻译过来,即“湖底有涌泉的海”。云南的“海”,都是湖泊。
湖泊未被辟为景点处,远离纷扰,予人自在。我们远远惊叹那独一棵树时,尚看不清树冠舒展壮观的她已满枝繁花。
咪叔讲话艺术,有一年在呈贡万溪冲,只顾听他告诉《诺恩吉雅》的变迁,他突然停下话题,示意我看前方:“喏,她往席慕蓉呢诗首偷跑出来,在这点儿等的起你!”前方,一株百岁宝珠梨树,通身正茁茁胜雪的花朵。
而眼前湖畔这棵径自葳蕤的树,是我们用辟蹊径、贪清净“等”来的邂逅。
杏花纷密,花梗短过花色同样皎洁的樱、李、紫叶李、梨花们,加之成簇,单瓣便容易被错觉成重瓣,显得荣华无尽。
杏花甜甜的馥郁,不时引来蜜蜂盘旋、穿梭。
凭湖,人不免想到“沧桑易变”“流年似水”,又有焕发花树在近旁,“长沟流月去无声。杏花疏影里,吹笛到天明”便一道浮现脑海。
“如逢花开,如瞻岁新”。这是2021辛丑年伊始之际,不期然地,世界把“真与不夺,强得易贫”的道理,又耳语了一遍给我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