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六有雨,迟疑过,还是启程往抚仙湖,看水并探望我们的异姓妹妹。
曾有人讲,大理人狡猾,因为挨的洱海,丽江人憨厚,因为背靠雪山。我听得哈哈,直接反驳对方大理也有苍山,丽江也有文海,关于山水,“仁者”“智者”的各有钟情也只是一说。阴雨中,抚仙湖、与她相傍的帽天山,轮廓朦胧,色彩素雅,异于晴日里的景象,俨然出自倪云林的手笔。见山见水,让人安慰自己一次性就把“仁”“智”揽入了襟怀。
同父亲忆起儿时他领我来看湖的经历。那回,指着湖中心深不可测的幽蓝处,爸爸告诉给鱼界石的稀奇,以及那稀奇背后的道理。其时,抗浪鱼量还多,卖得不贵,清汤、油炸两相宜,都是美味。不几年后,报纸上读见它们已近绝迹、售价飙升的新闻,以为是印刷体的天方夜谭。
现在,我们品尝的是黔鱼,仗着石锅蒸汽烹制的原汁原味,味道也佳。而“抗浪鱼”在一些开发性宣传资料里写作“䆲䆡鱼”,查了查,“䆲䆡”意为“宮室空貌”,“䆲䆡鱼”是古人鉴于这种鱼身体中空的赋名。如此说来,“抗浪”是后来以音简化字形兼对水生物这个意思加以表达的结果。
抚仙湖面积不及滇池、洱海,蓄水量却远胜过它们。这个知识点使得这湖水在我眼里成了一只深邃的大地之眼,谛视苍穹,心事浩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