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挑灯夜战爬格子写文章,然后装信封上邮局,曾经是很多业余写作爱好者的生活方式之一。我是其中一员,曾经。
在十多天前记的《每到驿亭先下马》那篇小文里,我提及回顾以往,觉得那80年代是自己的“文青时代”,而90年代是自己的“后文青时代”。两“时代”之间有关联、承接,却截然不同。
25岁之后的“后文青时代”,虽然延续着对阅读的爱好与对写作的亲切,但是心境已大变,“渐渐地也是决然地与文圈断了联系――譬如,从未主动去拜访过自己认识或慕名的各地的老师和朋友。一次也没有。”
31岁那年,在朋友的鼓动下,出了一个百字文集《我是我从未遇到的人》――“一些梦语般的砂尘。一些梦语。”――以兹毕业十年的纪念,也想自此收官,不玩了。
但这“官”收得不利落。一些外在的机缘,让自己的写稿、投稿的行为又廖落、零星地持续了几年。
就以散文诗写作为例吧。首要感激的是
进入新千年,不久,见我确实已经自暴自弃,根本不想写啥子散文诗之类的东西了,耿老惋叹之余,却仍是不离不弃地鼓励我还是要恢复,还是要写,否则可惜了。我愧怍难当,甚至不敢给恩师回信了。
11年前吧,订了机票将往青岛公干,心里想着借机一定要去拜望恩师,并当场检讨。未料“非典”突袭,航班取消。
前年秋冬,忽见网上信息:耿老在《文学报》上评点我23岁时候写的一篇旧习作――《看山》。热泪狂飙。
又,去年,拙集《江边记》出版(首印的错版),即赶紧挂号寄出给恩师,以示未忘教诲,还在读和写的。很快收信,鼓励之余,仍说:若你坚持写散文诗,我还会评的。
嗯,
祝恩师们寿比南山。
90年代中后期,湖南益阳《散文诗》杂志社的邹岳汉老师,还有冯明德先生等来昆,下榻青年路与东风东路相交处的攀昆大厦――好像是。
岳汉老师也是恩师,是引导我学习写作散文诗的第一位外省的老师。早在80年代末我的习作就在他创办的《散文诗》刊上发表,并获了一个“会龙杯-全国散文诗大赛”的佳作奖。从此,也是一直对我鼓励有加、悉心培养。十多年间,我的所谓“散文诗”的那些习作,大部分都是在《散文诗》上刊发的。也是亲撰点评文字,并至少有两回刊了我的照片、简历,还要我写创作手记。
这次逢面、小聚,岳汉老师仍是鼓励,同时指出我习作中的不足。
这回,对
随后,我按岳汉老师的建议,将自己的《我是我从未遇到的人》邮去了两三百册吧(?),由《散文诗》杂志社邮购部销售。很快,我收到杂志社汇来的书款,又收信要我再寄一点去――好像是。
后又收信,岳汉老师说他将我的习作编入了《散文诗精品选》等。
进入新千年后,不久,岳汉老师来信说已退休,并告之在编散文诗年鉴,要我积极投稿。于是投去了。过一阵,书寄来了。
接任《散文诗》主编的
也是那时候吧,97、98年,或前后,时任昆明市作协主席、《滇池》主编的
没想到,很快,收《美文》杂志,见上面刊了我一大组东西,均是节选自我那习作集里的。不久,又收来自天津百花文艺社《散文(海外版)》,它选了《美文》里的那些东西。
随后,1999年5月,在昆明新闻路图书批发市场,忽见一书,封皮上有“贾平凹主编”字样的《美文珍藏本》,一翻,里面有我的那组习作。掏钱买下。
数月后,已是秋天,《美文》杂志主编
接着,认识了在他旁边的
“你买的那珍藏本,或是盗版的。”他说。
“过后我寄你一本。”他又说。
很快就收到另一《美文珍藏本》,果然,样式等均不一样。与此同时,在
容后慢慢追忆。
随后,最后,在自己当时供职的《都市时报》副刊交过几则临时临为的补白文字。至此,一切告终。又一个人生的阶段过去了。
又随后,又十多年又过去了。
也就是说,虽然,写,写日记式的这一类,基本上自己还是坚持下来了,但这十多年来再未投过稿。没有。再也没有。
只是,过去的这十多年间仍陆续不断地有一些书、刊、报还在选有我习作的消息传来,但事实上均与我无关。而且,绝大部分先既未接到通知,后也没收得样书(刊、报)。但心存感谢,也惭愧。
写稿、投稿,或散文诗,那些美好的年月!
另,刚翻见于坚的诗――
“干掉你的眼泪
干掉你的舌头
不含一点点水分
方可活在沙中”(《彼何人斯》)
甲午七夕夜记于昆明蓝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