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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几天心里颇不宁静,借朱自清先生的文章开头。
对一个假期带着孩子在各大公园一日游的人而言,我的情绪取决于每天孩子入睡后的阅读——它们是野夫的《身边的江湖》、《1980年代的爱情》和其它一些杂书。
第一次看到野夫是前年参加一个脱产培训班,带着一册《单向街》,里面选了他的《绑赴刑场的青春》。那种克制而如刀的文字,一下子抓住眼球,一个十九岁男孩为无法见光的恋情杀兄的故事说完,又让你忘了文字本身,而想仰天长啸一声方能释放胸中块垒。之后就记得了野夫。
野夫像他的名字一样,路子很野,或者说很草根,不像时下一些主流作家的文字,他不作无病呻吟之语,文章大多和他的个人经历有关:学生、警察、囚徒、书商……这种跌宕起伏的命运出现在文字中,会带给你刺痛。人生在岔路上行进,总会有一些我们看不到的或者是被我们忽视的风景。在《身边的江湖里》一书中出现了很多被各种大时代的潮水打落在岸边的人,还有我们那矛盾重重的日常生活,比如习惯用残忍的方式表达爱意。从我的职业病来讲,他写人很值得新闻人学习,那种丰满细节让人物跃然字背的感觉。相对而言,《1980年代的爱情》作为他的半自传体小说,力量弱了点,我还从中看到了安·兰德《源泉》、路遥《平凡的世界》的影子。
这和心情有什么关系呢?
是书中那种遗世独立的情绪影响了我。
在现在的语境中,我们经历的80年代已经成为一个黄金年代,理想高扬、清纯激情、重义轻财。但我有时又在怀疑,是不是因为刚好到了这代人掌握了话语权,而骨子里只是对逝去岁月的怀念?就像我们的父辈怀念五六十年代、爷辈怀念战争岁月一样。
在抹去这个光环后,我发现的是自己和周围格格不入。这是一个网络开放、生活拘谨的年代,好像我们想说的话都在微信里说完,人与人反有了沟通障碍,大家都穿着一件外衣,你不会知道别人真正的想法是什么。偶尔,如同在寒夜里向一个路人借火,电光火石之间,你才会发现,有人和你一样寂寞。
80年代的理想和纯粹,可能换个意思就是固执和生硬,而且有点不可逆转,内心骄傲却在生活中囧况连连。我十分羡慕那些在生活中游刃有余的人,不管他属于哪个年代。而我,常受困于自己的坚持,端着80年代的架子,拒绝了很多东西,像那个时代的遗民,和一群80年代生人围坐餐桌,却无法理解那个蘑菇头李琦夺得好声音冠军有什么好聊的。